第(2/3)页 …… 夜色如墨,六公子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。 赢子夜斜倚在软榻上,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蒙恬呈上的行军图。 玄色衣袍松散地披在身上,领口处隐约可见一道未愈的剑伤。 “粮草走泾水北道,主力沿骊山南麓……” 他指尖在舆图上缓缓勾勒,最终在一处狭谷位置画下弧线。 “蒙将军果然老成持重。” 蒙恬抱拳而立,鎏金铠甲在烛光下泛出冷芒。 “公子明鉴。只是……” 他眉头微蹙,欲言又止。 “但说无妨。” 赢子夜头也不抬,随手将一枚黑子落在一旁棋盘上。 “末将斗胆一问。” 蒙恬低声道:“韩信行军路线崎岖狭窄,若日后合兵一处,恐调动不便。” “是否另有深意?” 赢子夜并未过多解释,淡淡一声道:“韩信那条线,本公子自有用意。” “去吧,一切照计划行事。” 他低声自语,像是说给自己听,也像是在提醒某个更远的棋子。 那条路,是为“它”而铺! 待蒙恬退下后,书房再度陷入沉寂。 窗外夜风微动,白隼归巢,檐角灯火轻晃。 “进来。” 赢子夜未抬头,轻声唤道。 一名黑衣死士悄然自暗影中现身,跪地叩首,声音低哑而干脆: “暗河回禀,萧大人这两日……颇为憋屈。” 赢子夜执棋的手未停,只是轻轻将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。 “说。” “廷尉府诸人明里暗里掣肘,有人授意,屡屡阻挠其调卷。” “今晨调阅旧案,被晾在偏厅两个时辰。” “有时甚至…连口水都喝不上。” “就连办公用具,也都是他…自己出钱。” 棋盘上的白子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被他两指轻轻碾碎,化作齑粉! 但他的面色,却无半分波澜。 片刻沉默后,赢子夜缓缓勾起唇角,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。 “他忍得住…不用我的令牌?” 那笑意竟带着几分欣赏。 “也对。” 他淡淡道,眼中光芒沉稳如潭。 “他这是…不愿让我难堪。” 他语调轻缓,仿佛早已料到。 “身为我赢子夜的人,却小心翼翼怕给我添麻烦。” 他忽然失笑,抬眸望向窗外夜色,“也怪不得。” 他顿了顿,转向死士,语气陡然凌厉:“你去告诉他——” 声音如刃,斩断夜风! “无论闯多大的祸,都有本公子给他兜着。” “让他放手去做。” “律令监若还要谨小慎微,那本公子也不必布这局了!” 死士目光一震,重重叩首:“属下遵令!” 赢子夜重新斜倚软榻,闭目轻声道:“让他记住,他不是孤身一人。” “从他接下这方银印那日起,便是赢子夜的人。” “我赢子夜的人,怎能畏首畏尾?” 夜色更沉,烛火不动如画。 棋盘上残局未解,执子者唇角,却微微上扬。 …… 翌日清晨。 廷尉府的石阶上还凝着露水。 萧何踏着稳健的步子拾级而上,腰间那枚青铜令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,在朝阳下泛着冷光。 第(2/3)页